当石油铁军即将前往伊拉克,家人的反应却是……
谨以此文,献给已经出征、即将出征的石油铁军和家属们,感谢你们的奉献、理解和支持,才有了石油企业“走出去”战略的完美施行,未来的征程还很长,任重而道远。
我不是神,不能用魔法把我爱的人永远留在身边;
我不是神,不能用轻描淡写把亲人分离变得温柔。
家是什么,是陪伴,是亲昵,更是理解,是支持,是成长。
领导找我谈话,伊拉克油田新项目急需人顶上,马上跟家里人汇报一下,争取理解支持,这边要立刻报名单上去。
我纠结该怎么跟妻子说,她为了能一家团聚,放弃了自己在三线城市很好的发展,毅然来到省城,干着一份至今还没有正式编制的工作,现在又有两个孩子,我走了,他们怎么办。
嘟嘟嘟……
“喂,跟你说个事儿啊,嗯嗯嗯……我得去伊拉克新项目……”
“去多久?出差吗?”孩子妈妈在电话另一边急切地问道。
“嗯嗯……不是,调过去,可能需要好几年。”
电话两头是好几分钟的沉默。
我觉得这几分钟像是一个世纪,窒息的感觉让我透不过气。
“能不去吗?”妻子颤抖着声音又问到。
“可能,可能……不行吧。”我踌躇地回答。
啪!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的内心五味杂陈,堵得慌。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。
“叮叮叮”过了二十多分钟,微信里来了妻子的一条信息。“不让你去,我犹如螳臂当车,你去,是工作的大势所趋,我也只能顺势而为,那边很危险,做好父母工作。”
收到这条信息,我如释重负!
我知道,这二十多分钟,对她也是一个世纪。
“谢谢老婆!!!”那一刻,我颤抖着回复了信息,擦了擦眼角的泪。
我不是神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丈夫。
从小对家的概念就是妈妈和我,因为爸爸总是在外地。所以,从自己组建家庭开始,就努力地创建全家团聚的状态。
但是,我还是失败了。
从刚开始的挫败感,到后来的慢慢接受,只有自己知道经历了什么。
当听到孩子爸爸要去异国他乡工作时,小时候爸爸不在身边空落落的复杂心情又涌上心头。
是的,我是一个油三代。
我又开始走姥姥、妈妈的那条老路。
接到他电话之后的二十多分钟,我头发蒙、眼发酸,心发堵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。
“阻止他去!怎么阻止?到单位去找领导说说我们的难处?可谁没有难处呢?” ……
我也是石油人,很清楚当前的形势。
给他发微信之前,我的脑海里上演着各种大片,脑补了各种可能性。
发完信息,悄悄擦干眼角的泪痕,工作和生活还得继续。
我不是神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。
第一天。
“不行!坚决不同意!”得知儿子要去伊拉克,我激烈地反对。
“妈,那边需要我。”儿子极力辩解道。
“需要什么?单位没有你就过不下去了吗?你是妈妈生的孩子,最心疼你的就是我,伊拉克那么危险,你这是铁了心不让我好好活了吧。”我疯了似的怒吼。
我是山东小县城出来的老人,来到举目无亲的成都带孙女,自从儿媳来到成都工作,我们一家团聚,其乐融融。面对突如其来的分别,我无法接受。
第一次沟通,我们不欢而散。
第N周。
“妈,我也是石油工人,知道他的苦衷,他不去真不行。”儿媳的劝导,打破了这几周以来家庭氛围的沉闷。
扑通。儿子跪在了面前,摸着儿子的头,我的泪瞬间止不住了。
其实这几周,我也在网上查了查新闻,媳妇儿也给我转发了他们单位的一些新闻,现在石油企业走出去,是生死抉择的必然选择,即使是母亲,也挡不住这场“走出去”的洪流。
“出去,要吃到妈妈做的饭就很难咯。那边很热吧,你会晒黑吧……”我边哭,边喃喃地叨念着。
儿子儿媳已经泣不成声。
“放心工作吧,孩子我会帮你们好好照顾着,妈不能让你们为难。”说完这句话,我擦干满脸的泪痕,转身去准备孙女的饭菜。
我不是神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。
“对于这件事情的表态,我的心情是复杂的。”
女儿把女婿要去国外的消息告诉我,想听听我的建议。
我能怎么说,对于女儿我是愧疚的,没想到女婿也要走这条路。
80年代,我跟石油钻井队的兄弟们去戈壁滩,一去就是十几年,一年回来一次,女儿转眼都当妈妈了,我都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。
女儿以后会因为家里没有男人而承担起更重的担子,两个外孙会因为见不到爸爸早早地懂事。
想着,我心疼。
但是,女婿的处境不也是我当年的处境吗?石油企业当前的大势所趋,我们一线工人就得顶上去。
想着,我心纠。
沉默良久,我拍了拍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女婿,“去吧,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是你有空就联系家里啊,不能让大家太担心。”
女婿欣喜地抬头,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听到岳父鼓励我进新疆时的眼神。
我不是神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。
我不知道伊拉克在哪里,虽然爸爸出国前给我买了地球仪,妈妈也给我看了一些纪录片。
我只知道,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。
爸爸也总是不接我的视频连线。
听妈妈说,那里战火纷飞,网络不稳定,不过还好偶尔可以看到他的照片,他变成了一个黑黝黝的爸爸,妹妹已经快不认识他啦。
我5岁的生日许愿,从以前的去游乐场到爸爸快点回家,但是好像一次都没实现过,我再也不想许愿了。
“漂泊。”这是我新学会的一个词。妈妈告诉我爸爸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,爸爸很想家,他从来都不喜欢漂泊。
哦,我可怜的爸爸。
我们幼儿园,像我这种生活状态的孩子还有几个,他们的爸爸有的是铁路工人叔叔,有的是建筑工人叔叔,他们也都在国外。
小小职业家的课堂上,老师说,我们的爸爸都很伟大,他们都是为了邻国建设,远离家乡。
我不要伟大的爸爸,我要一个正常的爸爸行吗?
我不是神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。
逐梦的过程需要历经考验,逐梦的过程是成长的历练。
放眼望去,海外区块巍然挺立的石油钻机默默记录着创业者的故事,它们向世界宣告,中国的石油人在这里书写着传奇。丰硕的成果离不开艰辛的付出。在远离祖国,远离亲人的陌生国度,在百废待兴的土地上,正是有这样一群具有高度责任感、使命感和奉献精神的石油人,励精图治,屡立新功,成就了中国石油企业走向世界的决心和格局。
当年的造梦者如今已两鬓斑白,但梦想的火炬将会代代相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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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:中石化石油工程公司
作者:陆秋野 牛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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